劉小梅見方菲又拎著東西過來，多少有些生氣，“我已經跟許娥嫂子說了，讓她幫我多帶一份就好，之前也是這麽做的。”

方菲知道劉小梅哪裏有時間跟許娥嫂子碰面，笑道，“胡明明這也是順手的事兒，你直接給他算賬不就是了。”

“哎，菲菲，你跟陸首長這是幹什麽！我跟胡明明是不可能的。”劉小梅急了。

“為什麽？”方菲明知故問。

“為什麽？大家都說得那麽難聽，你沒聽到嗎？哦，你平時不怎麽出去。”劉小梅嘆口氣。

“我只問你，為什麽覺得不可能。”方菲輕輕地道，“胡明明喜歡你，你也不討厭他，這不就足夠了嗎？”

“哎，以前我也以為這麽簡單。”劉小梅又是一聲長嘆。“菲菲，我已經不是那個為了一時歡喜而糊塗的人了。我……我不能給李航抹黑。”

方菲大吃一驚，“李航已經走了，你這怎麽是給他抹黑？除非你是喜歡李航，喜歡到不願意去接納別的人。小梅，你是自由的，沒有人能夠對你的選擇說三道四。”

“我是自由的？不，不，我的心已經死了。”劉小梅掩面而泣。

方菲很不相信劉小梅的心真的死了，她這個人太容易被別人的話左右情緒，又太不堅定。明明之前去看她的時候，她已經恢覆過來了，她還是渴望新的生活。

“小梅，人生的路還很長，日子是自己在過，不是說給誰看的。”方菲盡量放緩語氣，“你接受胡明明，或者別的人，並不是忘記了李航或者背叛了他。自然，你可以選擇一個人孤獨終老，但你堅持不了。”

“我能堅持，能堅持。”劉小梅拼命點頭，“我……我不能害了胡明明。”

方菲想大聲地問，你怎麽是害了他？但看到劉小梅態度很堅決，也不想多說什麽。情感的結，還是要她自己想通才行。

“你要是不想讓胡明明再買菜給你，你自己跟他說吧。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一談，在一起也好，拉開距離也好，總歸要說清楚了。”

方菲其實覺得這兩個人挺有意思的，本來都是二皮臉的人，卻都很矜持。胡明明態度明朗，卻不好意思窮追猛打，劉小梅拒絕是拒絕了，又不是那麽堅決。

哎，當局者迷，這不跟自己當初對陸守時一模一樣嗎？不過陸守時這家夥臉皮夠厚，根本沒給她喘息的機會，就將她給拿下了。

就胡明明這軟不拉嘰的性子，估計且得磨。何況，劉小梅的自信已經給毀了，覺得自己配不上胡明明，才猶豫不決。

自信重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。發現自己的內心，並最終遵循它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一上午幾乎無事可做，方菲坐得腰疼，看到胡明明又在挖地，就過去看了看。

原來胡明明聽王夢說沒人來看病，就可以四處走動走動，不必要拘在屋子裏，想著趕緊將菜園整理出來，就拿著鋤頭又幹了起來。

王夢也跟著過去，和方菲一起指手畫腳，想著盡量多開辟一些，這樣就不用買菜蔬，還有番茄和黃瓜可以當水果吃。

劉小梅坐在方菲辦公室，瞅著三個人言笑晏晏，又看到胡明明累得滿頭大汗，心裏酸得要命。自己要是也能出去使把勁多好。

咦，對呀，陸首長說了，種菜都包在她的身上，那開墾菜地也有她的份兒唄！劉小梅躥起來，去院子墻角拿起一把鐵鍁，掄起袖子，在另一頭幹了起來。

方菲和王夢見狀，都跑了過來。她倆沒有力氣，也不會幹這些，但逗劉小梅開心還是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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